杜特尔特家族选举大胜 菲中关系怎么走？

（原载于《世界日报》）

香港中通社记者 王少喆

5月13日，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在海牙国际刑事法院的监狱中，赢得了该国纳卯市市长选举。同时，其家族五人都赢得了多项选举。这使得杜特尔特家族在与总统马科斯家族的对决中胜算大增。杜特尔特为何能够“押宝”成功，以海牙入狱“悲情牌”换取选举胜利？菲律宾政局变化将对中菲南海争端产生何种影响？香港中通社就此书面采访了广西社会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副研究员杨超。

对于杜特尔特胜选的原因，杨超表示，这表明纳卯市选民对杜特尔特的认可。作为形象和政绩不错的前总统和前市长，杜特尔特及其家族长期深耕纳卯，在治安、经济与发展民生方面可圈可点，在纳卯当地人民心目中的观感较好。选民的选票部分是因为对杜特尔特过往治理纳卯政绩的肯定，同时，被马科斯打压也为杜特尔特挣来了不少的同情票。

而小马科斯上台后，在经济治理方面表现无能，最突出体现在竞选总统时提出的“20比索大米”计划，即以每公斤20比索的价格出售大米。但在小马科斯执政两年多后，米价依然居高不下，从来都没下到过20比索，农民、专家和市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营销口号，根本没有办法实现。最终，小马科斯的“20比索大米”沦为一个笑话，成为反对派攻击小马科斯阵营的最好靶子。

对于菲律宾此次的选举情况，杨超分析，菲律宾参议院一共有24个席位，而在此次中期选举中，参议院将改选12个席位。目前菲众议院已通过对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的弹劾案并移交参议院。未来对副总统萨拉的弹劾定罪在参议院需要三分之二赞成票，也就是至少16票。换言之，萨拉只要能拿到最少9张反对票，就能避免弹劾，因此此次参议院改选结果将直接影响对萨拉的弹劾案。

根据菲律宾选举署的初步统计显示，截至5月13日凌晨2时11分，在参议员投票中占据前十二位的人当中，有五位与萨拉结盟的参议员候选人。在杜特尔特阵营锁定参议院5席的情况下，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被马科斯阵营弹劾成功的可能性大减，而萨拉躲过弹劾，并进而争取2028年总统选举的机会大增。

此次中期选举，杜特尔特家族在全国与地方层面全面出击，家族五名成员全数参选并均成功当选，不但保住其政治大本营纳卯市，在全国政治层面也保持优势，杨超认为，将小马科斯阵营近年来对杜特尔特家族打压的压力化解不小。

经此一役，杜特尔特家族在政坛实力不减反增。老杜虽仍被拘禁在海牙，但子女争气，盟友阵营也日渐壮大。除了家族成员纷纷成长起来外，杜特尔特忠实政治盟友蒙‧吴和黎拉罗萨在选举中所得票数较高，显示出仍有较大的政治潜力。而原本属于马科斯阵营的菲律宾首富之女卡米尔和总统小马科斯姐姐艾米向杜特尔特家族的主动靠拢，也证明了她们更看好杜特尔特家族的后续发展。

相比之下，小马科斯由于治理无方，不得人心，不但在中期选举中被杜家逆袭，还给了**出头的空间。此次选举出现黑马，前总统亚谨诺三世的表弟巴姆·亚谨诺，在参议院改选中以20,360,601票强势占据第二位，完全逆转选前民调预测。小马科斯在杜特尔特家族和**力量的夹击下，统治力开始显现后劲不足。目前小马科斯虽然还掌控着众议院，但其统治恐将开始步入衰减期。

对于选举结果对中菲关系的影响，杨超表示，目前的中菲南海争端，完全是由小马科斯一手挑起的。小马科斯以为通过煽动南海问题，就可以得到选民的认可，从而转移其治国不力的问题。但菲律宾选民在中期选举中用选票表示，他们对小马科斯的内外治理政策投下了不信任票。

在小马科斯任上，菲律宾与美国的军事合作强度前所未有，对中国的敌意和挑衅也达到了危险的程度。今后，小马科斯在南海问题上的强硬挑衅将受到更多的国内政治力量的制约，理性务实派将占据更多话语权，制约小马科斯的挑衅冲动。在菲政坛理性力量的制约下，菲美军事合作可能有一定程度降温。中菲关系在得到缓和的空间后，中菲在南海行为准则谈判上可能取得一定进展。